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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初中时的旧事

一些初中时的旧事(一)­——江中铁门与飞鹿豆曲

昨晚,从初中开始认识的挚友浩在Q上跟我说道:

浩22:58:06
我昨晚梦见了江中那扇铁门。  
Knave22:58:23
有无梦见支豆曲?
浩22:58:53
嗯。飞鹿牌。喝完之后我跟你和杰一起爬,却怎么也爬不出去。  
浩22:59:14
然后我们都哭了。哭得肝肠寸断。  
浩22:59:50
严格来说,我昨晚是哭醒的,醒来又觉得好搞笑。  
Knave23:00:27
得闲返江中饮多次,然后再爬多次
浩23:01:21
呵呵。可惜桃花不再依旧,人面亦已全非。  

       然后,又是一阵感慨唏嘘。扳指头数数,我们初中毕业已十年了,但初中这一段时光却是怎样也不会忘记的。在初中的三年里,做出了很多至今回想起来都会哈哈大笑或者引以为傲的疯狂之事。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初中时,家里为了方便我与大哥上学,在我初一时就搬到了镇中心上住。浩的家与我家相距只有几百余米,所以在初一同班认识后,就经常相约上下学及晚自修。慢慢混熟后,被他带着我这个纯品好学生干了不少挨老妈骂的坏学生才干的事。

此事印象中应该是发生在初二的下学期刚开学不久,记得那时雄的大哥是我们的体育老师,因此雄没住在学生集体宿舍,而是与他大哥同住一独立小房间,这样就有了一个给我们在晚上小聚的小空间。一般在周五的晚自修结束后,肯定会与浩、杰、雄、运等一帮人躲在那小房间里,把身上的零钱都拿出来,大概凑得有10来块。都忘记了是谁提出买第一支飞鹿牌豆曲米酒的,总之会买包2.5元的金驼烟,一支5元的飞鹿豆曲,余下则买瓜子或花生。然后就开始吹水、抽烟、喝酒,喜欢那个女生怎样了,谁跟谁之间有些喛味,讨论班花校花之类。记得飞鹿豆曲是35度的米酒,以当时的酒量很快就能喝得上头、晕酡酡的。当时老爸老妈管教很严,我们都还不敢在外过夜。通常是喝到11点左右就与浩准备回家,杰等其余人则在学校住宿。由于学校大门10点半就关闭了,我们想出去就只能是选择爬铁门或者围墙。学校大铁门旁边那堵围墙外面是一排楼,在楼房与围墙之间有一条小巷子。永远记得那一幕,与浩脚步浮浮、摇摇晃晃的爬上了围墙,然后在昏暗的月光下看见巷子里有一口井,井里的水轻微荡漾反映着微光。我俩人只好趴着围墙上,慢腾腾的挪着屁股腾过正对井口的位置后再扑腾的跳下来,再翻过巷子间的一道矮铁闸就告成功。事后觉得奇怪怎么在楼后边巷子里会有一口井?经与浩到现场印证其实那只是一个装有雨水的放在一大缸上的铁窝,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还拿此事互相嘲弄对方酒量差喝多了。爬铁门则容易很多,估计是3米高的铁门,方格型的构造很方便我们攀爬,只是在顶上有倒钩的铁枝,不过只需稍微注意别让它勾着你衣服或身体某个重要部位就行了。缺点就是因为浩的目标太大,容易暴露,给老师捉到的风险太高,所以通常是安排运来担任睇水这个光荣岗位。
       每次完成“越狱”后,与浩晃晃悠悠的走在静悄悄的建设路上,踩出斜斜拐拐的脚印,在那一刻继续肆意挥洒着属于我们的青春。

一些初中时的旧事(2)——我们的十年

前段时间,QQ总会收到纪念腾讯十周年活动的信息,心里没什么感触,就一直没劲提笔。直到最近,与几位初中老同学商定的初中毕业十周年聚会正日益临近,当日我承诺下的出面担任协调组织亦不能再拖延了。这2周都在利用晚上空闲时间,通过电话逐一联系各位老同学。

     班上有很大一部分同学之间应是有十年时间没相见,包括我自己,也只是与一部分人偶尔的有联系。看着电脑上初三时的毕业集体照,看着那一张张带着青涩与稚气的面孔,脑海还真的是如小说所言的人在临飞仙之前那种倒带式电影的回忆。那一张张面孔不再是死板的,而是带着生命的活跃在眼前。忆起那一幕幕青春少艾、年少轻狂的往事,不由得由心底发出暖暖的大笑。在电话中,听着一位位老同学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互相之间用得最多的字眼就是:十年! 十年不见,不知道碰着了是否还能相认出来?

    1996  我们相遇在江屯中学!
    1999  我们相识相知于江屯中学!
    2009  我们约定,相聚于我们的十年… …


回忆——外公与酒

2019.8月,广州,夏天,天气炎热。临近下班时的一阵暴雨,虽带来了凉爽。但我仍然是感觉炎热,可能是因已年近“油腻中年”吧。到了晚10点,终于忍不住,狂奔到楼下买了两罐德国教士小麦啤酒和一小盒鸡爪。

在出发前,女儿已“眼今今”看着我说:“我也要吃!”打包回到,我一声呼唤,女儿即刻从房间跑出,笑嘻嘻的看着我,手已顺向鸡爪。的确是一个爱吃、爱笑的可爱小鬼。我倒上啤酒,两父女开始宵夜,在炎热的夏天,也是一乐也。

吃着、喝着,女儿突然问我:“爸爸,为什么你只喝啤酒。不喝其他酒的?”手同时指向餐柜上放着的几支酒。

“因为天气热,啤酒是冻的,喝着舒服。所以只喝啤酒,那些酒迟点再喝”

“哦。爸爸,那你有没有喝醉过?是怎样的?”

“有啊。你可以问问妈妈,她知道。”

“哦。”

我突发奇想:“你觉得,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陪我喝点酒?”

“嗯。。。9岁,10岁过后吧。我就陪你喝酒。”

“好啊。那你记着了。”

“嗯,好的。”

脑中暗问自己,我记忆中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喝第一口酒的?是像女儿说的10岁吗?已然记不太清晰。但印记在脑海永不忘记的是,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喝酒,是外公带我喝的。

隐约记得是8、9岁左右,每逢过节前后,母亲都基本会带着我们去外公家。具体是什么节日已经记不太清,只记得那一次,在饭桌上,外公拿出了一个玻璃杯,杯身上印着文字,里面装着的是黑色的酒。(后面才知道是黑糯米酒,什么牌子也不记得了)。外公拿一小杯,给我倒上了一小点,他自己拿大杯喝。小杯里的酒是黑乎乎的,但闻着很香,拿起小杯尝了一口,很甜,感觉就是一股暖流流进了肚子里,很舒服。

我父亲、母亲、哥哥都不喝酒,父亲更是一口脸红,三杯上头的量。父族中的叔伯也无嗜酒之人。我爱喝酒、好品酒、能喝酒(年轻时感觉挺能喝)的基因,必然是遗传至母系。并且,我觉得就是从外公亲手倒给我这一小杯香香甜甜的黑糯米酒开启的。

自那次开始,每逢到外公家吃饭,他都会给我喝一点点酒。除了黑糯米酒,还有菠萝啤、珠江啤酒、杯装的药酒(忘记名字了)。每次的份量,外公都会严格控制,所以我从来没有试过喝得头晕,更别说喝醉。外公自己也很自律,喝到适量就会停,从未见过他醉酒。

外公长得方脸,可以说是剑眉星目,外形俊郎。看着威严,对我们管教也严格,打架、结伴淘气之类,一律严禁。他年轻时好像当过兵,退休前是在镇里“公销社”工作,在那年代,算得上是知识分子。家中也藏有很多书,最记得的有《武林》杂志、《科学?》杂志、《故事会》、《xxx语录》,还有很多文言文、民国白话文的书。没记错的话,《儒林外史》就是那时断断续续、懵懵懂懂看的。在一个阁楼上,还放着很多子弹壳、几个大炮弹壳和锤子钉子钳子之类的工具。记忆中,外公还抓我们练过毛笔字,但可能是因我定性不足,最后就放弃了。因此在儿时,外公家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宝藏地方,好喝好看好玩。

外公管教虽严,但很爱护、很痛惜我。记忆最深刻,是我出发来广州读书那一天,他一大清早5点多,就骑着他的大单杠单车来到我家,帮忙打包收拾东西。然后推着单车驼着我的行李,送我到车站坐车。分别时,也只是细语、嘱托一句。

老一辈人,对子孙辈都话语不多,但慈爱之心,都默默地付诸行动中。

外公因突发急性疾病,于2004年逝去。

以此文,怀念。